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文言文注释赏析

齐王使使者问赵威后文言文注释赏析

文言文

齐王使(1)使者问赵威后(2)。书(18)未发(3)，威后问(4)使者曰：“岁(17)亦无恙(21)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使者不说(5)，曰：“臣奉使使威后，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岂先贱然后显贵者乎?”威后曰：“否则，苟(19)无岁，何故有民?苟无民，何故有君?故(20)有问舍本(22)而问末者耶?” 乃从而问之曰：“齐有处士(6)曰钟离子，无恙耶?是其为人也，有粮者亦食(7)，无粮者亦食;有衣者亦衣(8)，无衣者亦衣。是助王养其民也，何故至今不业(9)也?叶阳子(10)无恙乎?是其为人，哀鳏寡，恤孤单，振困穷，补缺乏。是助王息其民者也，何故至今不业也?北宫(11)之女婴儿子无恙耶?彻(12)其环，至老不嫁，以养爸爸妈妈。是皆率民而出于孝情者也，胡为至今不朝(13)也?此二士弗业，一女不朝，何故王(14)齐国，子万民(15)乎?於陵子仲(16)尚存乎?是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治其家，中不索交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何为至今不杀乎?” 翻译

齐王派使者来问好赵威后，(齐王给威后的)信还没翻开，威后就问使者说：“齐国的收成好吗?老大众好吗?齐王也好吗?”(齐国)使者(听了)不高兴，说：“我奉齐王任务出使到威后这儿，现在您不问齐王怎样，而先问收成和老大众，哪里有先问卑微者后问显贵者的呢?”威后说：“不能这样说。假定没有收成，凭什么有大众?假定没有大众，又凭什么会有国君?哪有不问底子而去问末梢呢?” 所以进一步又问齐国的使者说：“齐国有一个处士叫钟离子，他还好吧?(我传闻)这个人的为人，有粮食的人有饭吃，没粮食的人，他也给他们饭吃;有衣服的人有衣服穿，没衣服的人他给他们衣服穿。这是在协助齐王抚育他的大众，为什么至今不让他成果功业呢?叶(音shè)阳子还好吧?这个人他的为人，怜惜、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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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鳏夫、寡妇、孤儿和没有子女的白叟，救助日子贫穷、缺衣少食的人。这是协助齐王使大众安定，为什么至今不让他成果功业呢?北宫家的女儿婴儿子还好吧?她除掉耳环首饰(不润饰自己)，到老也不嫁人，为的是供养爸爸妈妈，这是为大众榜样，使大众孝敬爸爸妈妈啊，为什么到现在不让她被接见?这两个处士不能成果功业，一个孝女不(让她)被接见，怎样能控制齐国、做万民的爸爸妈妈呢?於(音WU)陵的子仲还在吗?这个人的为人，对上不向君王称臣，对下不管好自己的家，横向又不追求与诸侯交好，这是引导大众成为无用的人，为什么至今还不杀了他呢?” 注释 (1)使：派。

(2)赵威后：赵惠文王妻。 (3)问：聘问，问好。 (4)发：启封。

(5)说：通“悦”，愉快。

(6)处士：未作官或不作官的士人(读书人)。钟离：复姓。 (7)食(sì)：拿食物给人吃。 (8)衣(yì)：给人衣服穿。 (9)业：使之作官而成果功业。

(10)叶阳子：齐处士。叶(shè)阳：复姓 (11)北宫：复姓。婴儿子，是其名。

(12)彻：通“撤”。环瑱(tian)：耳环和戴在耳垂上的玉。 (13)朝：谓使之为命妇而朝见君主。 (14)王(wàng)：控制。

(15)子万民：以万民为子，意谓为民爸爸妈妈。 (16)於陵子仲：於(wǖ)陵，地名;子仲，人名。 (17)岁：年景。 (18)书：信件 (19)苟：假定 (20)故：岂，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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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无恙：古代常用问好语，意为“没有问题”“没有缺点”，也便是“好”;恙，灾祸，忧患。

(22)本：底子的，重要的。 赏析

文章记叙赵威后接见齐国使者的一次说话。

文章之奇，在于通篇仅仅记言。既无一句人物表面、举动、行为、心态之类的描绘，也无任何环境烘托或细节描写，只紧扣标题中一个“问”字，主要写赵威后的七次发问，就明显而逼真地勾画出一位观察别国政治、明察贤愚对错、具有高度民本主义思维的女政治家形象。写七问又非一气连问，而是笔法富于改变抑扬。开端会晤齐使，没有拆开齐王来信，就连珠炮似的连发三问：“年景还不错吧?大众也平安无事吧?齐王也还健康宁泰吧?”活画出她的坦率爽直，不拘惯例的气量以及她对问题的关怀。

赵威后首要关怀的是年景和大众，而不先问好齐王健康，致使使者不高兴：以为这是先问卑微者然后问显贵者，所问失序;并且自己是奉齐王之命来问好赵威后的，那么赵威后也理领先问好齐王。但赵威后却辩驳他说：“假定没有好的年景，靠什么来哺育公民呢?假定没有公民，又怎样能有国君呢?哪有放弃底子而问末节的呢?”两个假定反诘，以前句定论为后句条件，逐渐推理，正确而又简明地证明了“岁”、“民”、“君”三者的主次本末联络。这种明显的民本思维，上承孔子“载舟覆舟”、孟子“民贵君轻”之说，下开郦食其“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之论，体现出赵威后政治上的`真知灼见和开通情绪。 以下四问，又以“乃从而问之曰”一句过渡领起，其间，赵威后拆书展示的进程、使者对后四句的问答，都省掉了，由于他们与描写赵威后这一宗旨无直接联络。取舍之高深和言语之精练均于此可见一斑。在以下四问中，从内容上看：钟离子、叶阳子皆贤德处士，但前者是协助齐王哺育大众的人，后者是协助齐王使大众得到生息蕃衍的人，“养其民”，是就民之处常者而言;“息其民”是就民之处变者而言，故有细别。而北宫氏则是一位带领大众奉行孝敬爸爸妈妈的孝女典型，与前二人又自有别。但因这三人都归于封建社会有德的贤者，故皆以“无恙耶”热心问询，而以“此二士弗业，一女不朝，何故王齐国、子万民乎”三句小结，作一抑扬。然后再问於陵子仲，因他是个不忠不孝、带领大众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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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国家没有用途的人，故所问用“尚存乎”、“何为至今不杀乎”作结，与前三人构成明显对照。这四问代表了正反两类四种典型，虽各有偏重，但都归于“民”的规模，故是篇首“民亦无恙乎”这一问的具体化和进一步，而又与“苟无民何故有君”的思维首尾呼应。可见通篇所问皆以问民为主，显示出她注重民心向背的政治远见。由于年景好坏在古代非人力所能左右，故前面问后，无须再加申诉;而公民的治乱却是能够靠人为的力气左右的，故是要害，须“从而问之”;至于国君，公民管理好了，国君天然“无恙”，故下文只直接与国君行“王法”相关。 这是后四问何故单与前三问中“民亦无恙耶”一问产生逻辑结构联络的要害，也是从结构上了解全文宗旨的要害所在。再从对这四个人“其为人也”的评述中，描写出赵威后对齐国政治的一目了然，洞悉入微;从对这四人“何故至今不业”、“胡为至今不朝”、“何为至今不杀”的不同问询感叹中，又可见赵威后对贤愚对错明察秋毫的眼光和赏罚分明的情绪。从言语规矩上看，尽管对四人都是用先问询、继评述、再叹问的方式，但句法却各自不同，错综改变：问钟离子时，是用“有粮者亦食”等四个五言句作正反排比铺叙;问叶阳子时，是用“哀鳏寡”等四个三言句作并排铺排;问北宫女时，则用“撤其环瑱”等三个四言句构成因果倒装变句来评述;问於陵子仲时，又用“上”、“中”、“下”三个两短一长的“不”字句构成接连否定的排比。并且，又分别用“何故……不业也”、“胡为……不朝也”、“何为……不杀乎”等不同虚词组成的感叹性反诘句，表达出不同的爱情颜色。这就使连写七问，有错综改变之妙，无板滞单调之感。 作者简介

刘向(约前77—前6)又叫刘更生，字子政。西汉经学家、目录学家、文学家。沛县(今属江苏)人。楚元王刘交四世孙。汉宣帝时，为谏大夫。汉元帝时，任宗正。以对立宦官弘恭、石显坐牢，旋得释。后又以对立恭、显坐牢，免为庶人。汉成帝即位后，得进用，任光禄大夫，改名为“向”，官至中垒校慰。曾受命领校秘书，所撰《别录》，为我国最早的图书公类目录。治《春秋彀梁传》。著《九叹》等辞赋三十三篇，大多亡佚。今存《新序》、《说苑》、《列女传》等书，《五经通义》有清人马国翰辑本。原有集，已佚，明人辑为《刘中垒集》。生平事迹见《汉书》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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