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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秋天的尾巴,几丝凉风微微侵袭着永定县城,却没有那种快入冬的冷意,反而还有些凉爽的样子。
今天晴空万里,阳光轻柔地撒在热闹的县城集市上。胡子已经清理干净的杜洲正叼着烟,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出租车。他往边上的路人按了按喇叭,路人摇摇头。
“他哥的…”杜洲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
最近人们都开始用预约打车了,同行太多而自己手速又太慢,抢不到几单。并且路上遇不到几个人要打车的,只能在街上无聊地兜着风。
“嘟…”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杜洲瞥了眼手机,腾出了只手接了起来,懒散地问候了几句。
“喂您好,哪位?”
“嗨!”对面先是一愣,听到杜洲的声音突然兴奋了起来。
这声音…
杜洲在脑海里寻找了好一会,他噶怒学这声音非常的熟悉,似乎在前不久便听过,脑子里不断匹配着人物。
“是你啊?”过了许久,杜洲终于想起了前几天带着兜风的那个女孩。
“啊…你没看我给你的纸条啊?”女孩语气略显得有些失望。
杜洲压根就忘了还有纸条的存在,那张纸条说不定已经被洗衣机撕的粉碎了。
“呃…没看,不是,你哪来的我的电话啊?”
“计时器上的工作牌呗。”
杜洲撇了一眼计时器上的工作牌,照片上的杜洲没有现在这样富有成熟的味道,是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封面塑料膜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了,现在早已有些泛黄。
“哦,这样啊,我马上把电话涂了。”杜洲打趣道,“省的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
“真的是…”女孩无奈。“我要投诉你了。”
“哎好好好我错了,不闹了不闹了,有什么事吗找我。”杜洲把最后一口烟吸完,瞄准垃圾桶用力一丢,完美正中目标。
“是这样,明天番城的天成中心有一场漫展,能不能载我去番城呐?”
永定县城是番城的东南边一个附属县。
“明天我休假没上班,我想睡个懒觉啊。”杜洲笑着说,“搭出租从这到番城,有点小贵啊。”
“钱不是问题,就当去番城玩一下呗,好不好嘛大叔。”女孩有些撒娇地说道。
“哎…真是败家。行的嘞,明天什么时候去接你啊?”
“早上七点半吧?啊顺便帮我带一下早餐吧?要豆浆!家楼下等你哦。”女孩欢呼一声,杜洲刚想说些什么,电话便挂了。
杜洲看着电话愣了好久,慢慢地把车靠在路边停下,用观后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
“我都剃胡子了…还是叫大叔吗…”
杜洲对着后视镜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认真打理了一下头发,吹着口哨去寻找下一个路人。
第二天,杜洲趴在车的顶棚,眼神里包含着无奈。他用手撑着脸,脚尖无聊地点着水泥地,时不时往二楼那磨砂的窗户内望去,却只能看见那迟迟没有拉起的窗帘。
现在已经八点半多了,女孩还是没有下楼。他实在是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早起床。 刚刚还 是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硬把女孩叫醒的。
终于楼梯口传来了重重的关门声,女孩顶着个兔耳朵疯疯癫癫地跑下来。
“我去…这谁啊?”杜洲愣愣地打量着女孩。
“哎你的胡子…不好意思啊大叔我没设闹钟…就睡过头了。”女孩脸颊有些尴尬地上了红晕,头一偏,兔耳朵立马耷拉下来,看起来好像有些娇弱。
还是叫大叔!算了,随便吧。杜洲白了一眼。
“这不迟啊,也才快九点而已。”杜洲还在上下打量着女孩,问道:“虽然现在十一月份也还不算冷,但穿的这么开放真的不会不舒服吗?”
杜洲想了想,好像措辞有点不太对,改口道:“我的意思是,穿这么少不会冷吗?”
女孩拉了拉小裙子的边摆,一脸认真地对杜洲说:“大叔,我们做coser的,本来就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职业。虽然是有点冷…”女孩转了几圈,蓝色的裙身仿佛一朵绽开的蓝色莲花。她笑着问杜洲:“好看吗?”
“恩…还行吧。”杜洲用手撑着脸,假装思考一番。他轻轻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拉开副驾驶车门说道:“上车吧。”
女孩吐了吐舌头,一头钻进杜洲的车里。
“coser…杜洲眼睛里起了一丝丝的朦胧,好像想起了什么。
“性格有点像她啊。”
“嗯…长得也有点像吧。”
他暗暗苦笑,开门进了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