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期长的让人不住的发慌,捱了几个迷惘的黎明,又渡了几个喧闹的黄昏,见了一个又一个曾刻骨铭心的人,白衣少年扔了一块石头,我便站在水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涟漪荡出一轮又一个轮。再不像早些时候,那时我是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去见的,千山万水在所不辞,哪怕见了以后,通常连打招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然后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坐一下午,也觉得是好的。涟漪很快被吞进了时光的巨大黑洞,没人再打扰犹豫着也还是平静了的水面,我背靠太阳挥手和他说再见,这样真好,他似乎并没有看清我的脸。
于是阳光好的时候我还是接着随随便便的想事情。正对着我窗子的云彩到底像saber收起了长剑,还是爱尔奎特眨着红色的眼;书桌旁的三角梅为什么有诸如“九重葛”一样奇怪的名字;或者我也会想一些类似梦想或者自由这样的词,我觉得真是美好,单是写出来就好像花儿开满了窗前栅栏间的小院儿,绿藤载着露珠荡秋千,好像春天一下子冒出来了,冬日的寒冷萧条褪去了,人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春日做足准备,天却还是微凉带暖,清薄的衣服,期待的心。我想人在此时最为快乐。
我有很多很多年没在家里住过这么久了,人说大学以后,故乡无春秋,而我十岁那年就把这些弄丢了。去年五月份,我在别处看见沿着栅栏怒放的蔷薇,开得疯了,甚至越过栅栏攀上了生锈的橱窗,密匝匝的,竟生成了一面海报,很多路过的人都停下来与她合影,我记得那时刚下过雨,有一只硕大的玫瑰就偷偷的探出头来,花瓣上还沾着雨水,我抬头看着她傻笑,那会儿是我后来这几年第一次剧烈的想家。记忆是温暖而柔软的快乐。
天又黑了,这些日子,我身边的太多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过着并不算十分舒心的最后的大学生活,我会在无眠的夜翻一翻过去四年的照片,日志,即便没有泛黄的纸张,还是能嗅到空气里飞扬的尘土的味道,我想时光还是落下了溜走的痕迹。她说,好在她一直像电影一样活着。
萧伯纳说“想结婚的就去结婚,想单身的就维持单身,反正都是要后悔的。”所以呢?谁都不必担忧,也自是无需挂怀,人生浩瀚,请与山河岁月同好,关于未来,自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