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伤害,伤害一旦发生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同程度的伤痛。
最轻的伤是身体受到的伤,流血看着很疼,却也很容易痊愈。
最重的伤是心里受到的伤,明明没有留一滴血,却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伤痛产生的原因可以是千奇百怪的,但究其本质却可能只是两种情形。
一种是人和人之间无法相互理解,因为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所以也体会不到对方遭遇的痛苦。
一种是即使能够互相理解却依然无法感同身受。因为遭遇相同的伤痛只是一个结果,未必会是影响一个人的思想和行动的决定性因素。
而随着时代背景的变迁,生活在不同环境中、和不同的人相遇,受到不同的影响的人们,建立的个人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天然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就像鸣人和佐助两次在终结之谷的战斗。第一次,鸣人是要夺回佐助,凭借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蛮力。那时的鸣人,正如佐助所言,完全不懂得佐助的心情。
这也是第一种伤痛的外现形式。虽然打着为一个人着想的旗号,做的却是事与愿违的事情。
第二次,鸣人是为了阻止佐助,不让佐助彻底沉浸到孤独中。这一次,鸣人成功了。原因就在于他理解了佐助的心情,而且还跨越了第二种伤痛的区隔。
而鸣人之所以能够跨越无法感同身受的屏障,就在于他真正站到了佐助的位置去思考。鸣人看到了佐助看到的事实,感受到了佐助承受的伤痛,并真正地正视着佐助的意愿和选择。
我们都知道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伤痛一定不会消失。然而,在遭遇伤痛之后,或许真的有这样一条捷径,通往治愈和救赎。
这就是贯穿火影忍者整个故事的主题之一,它诉说着伤痛的复杂面貌,同时也在探寻着光明和希望。
在火影忍者第一部,随着出场人物的逐渐丰富,缓慢地展开了伤痛的基本姿态。
虽然是天才,但自幼就被宗家的壁垒束缚,成为命运囚徒的宁次。本性温柔的我爱罗,因被排挤、无视和欺瞒暗杀的阴影,不得不走上孤独的修罗之路。
再加上佐助的复仇者身份,鸣人的妖狐标记,让我们看到里伤痛产生的多种原因。同时也让我们感受到,伤痛必然伴随着失去和孤独。
而疾风传则以一种更加尖锐、急促的方式,深挖了伤痛的面貌。
赤砂之蝎、宇智波鼬、自来也、长门、卡卡西、带土、斑……这串名单没有止境,因为每个人的经历都只是一种伤痛的具象表现。
而造成伤痛的真正元凶,却是在漫长的忍者历史中逐渐堆积起来的憎恨和报复心理。所以,这些看似不经意出现的伤痛,却是一种早已注定的结果。
因此,相比第一部的轻松和诙谐,疾风传的主旋律变得悲怆又苍凉。
看火影忍者第一部,我们知道了,原来伤痛可以被温柔的治愈,让人感到非常的欣慰和温暖。
然而到了疾风传,我们却要亲眼目睹,为了治愈那些深入骨髓的伤痛,必须要使用更加强硬的手段。哪怕这些手段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让人觉得就像绝望。
而鸣人,作为火影忍者的主角,除了要承担主角的特有光环外,还要背负的便是治愈伤痛,传播希望的重要使命。
所以,他可以帮助宁次打破悲观的宿命论,能够击碎我爱罗封锁内心的绝对防御,扭转长门对虚假的和平的向往,让自来也和鼬都甘愿寄托期待,并且唤回带土对梦想的真实渴望。
哪怕,鸣人自身所遭遇的伤痛一点都不亚于其他人。
为了要达成这个重要的使命,他必须首先学习如何消化伤痛,所以他有了一个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无视和厌恶的童年。
他也必须学会消解自己内心的憎恨,所以即使是为自来也复仇,他不能凭感情制造杀戮。
他还必须学会消除内心的阴暗,所以有了控制九尾的试炼,正视自己过去所遭遇的一切,找到正确的成长方向。获得父母给予的“太阳之力”—即学会什么是爱。
而这些鸣人必须学会的事情,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在于只有他先经历了这些伤痛,并跨越了这些伤痛,他才有资格去告诉别人怎么做。
火影忍者的最末篇章,安排了鸣人和佐助的终极对决,其重要意义,不能简单看成是为鸣人追回佐助划上圆满的句号,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说明,跨越伤痛后会获得什么样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