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记得 时间盛满杯子
浮沫荡漾、酒香四逸的情景
发觉时，我们的生命都有了
或多或少空虚的深度
也许你觉得自己的杯子
杯口太窄或太阔
杯身太浅或太深
也许你觉得杯中的酒
太过浓烈，或者寡淡
太过酸涩，或者甘醇
上帝给你的酒
你就必须把它饮完
或许，酒香幻化出的浮光掠影
让你沉醉 或者微醺
觉得杯子里的酒
像海洋一样
饮之不尽
只有上帝知道
谁的杯子已经见底
谁的杯子布满了沧桑的裂痕
不管你漫不经心地泼一点洒一点
还是守财奴似地慢酌细品
抑或气贯长虹地鲸吞牛饮
杯里的酒总在分秒不停地变矮
就像大江日夜奔流 不论秋肃春温
等到最后一滴酒被喝尽
瓷的 陶的 玉石的杯子
玻璃的杯子 塑料的杯子
精致的或粗俗的杯子
高贵的或低贱的杯子
被珍视或被厌弃的杯子
形形色色判若云泥的杯子 都是
同样的命运
像春梦过后的繁花
飘零随水
散入飞尘
2012-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