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犹太人的希伯来文《旧约》创世记,一开始就记下这桩刑案:人类的第一对夫妇亚当和夏娃所生的儿子该隐(就是“得”的意思),以及他的兄弟亚伯。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有一天,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上帝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该隐就大大的发怒,变了脸色。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该隐与他兄弟亚伯说话,二人正在田间,该隐起来打他兄弟亚伯,把他杀了。
这场悲剧的发生,原因是起于献祭,献祭应当先诚心诚意,再把最好的祭物献上去。亚伯是这样做的,诚心诚意,可是,该隐并不是这样,他不是诚心诚意,而且满心妒忌成仇恨,甚至一怒杀了自己的同胞亲兄弟亚伯。
该隐本是一个耕种的农夫,他把地上的果子献给神;亚伯是个畜牧的牧人,所以他献上牛羊给神。神喜悦亚伯的献祭,该隐于是动怒而杀死亚伯,结果沦落为卑践的人。这个故事的原本意思是很难明白的,它的内容也没有提示为何神悦纳亚伯的献祭而不喜欢该隐所献的。若果要解释的话,就是神要人献上最心爱的东西,这就是生命的本身了。希伯来人认为血就是生命。当血流出来的时候,他就意味着生命的倾流。所以按照这个原则,真的祭礼是要献上血的。亚伯把活的动物献上,而该隐则献上没有血的农作物。因此亚伯的献祭比该隐更为神所悦纳。
创世记上记载了这桩真实的事,可在犹太人中流传的民间传说,就其中的解释上帝为什么拒绝该隐的献祭,为什么该隐要杀亚伯这一主题,却添加了许多戏剧化的丰富内容,多是夸张的传说,甚至犹太人自己也觉得这故事使人十分疑惑。
最早的一个传说是说夏娃生育,总是双生的,一男一女,而后来又互相结为夫妇。到了生亚伯和该隐时,亚当想了一个主意出来,计划把该隐的双生姐妹许配与亚伯,该隐于是愤愤不平。亚当为要解决这事,提议他们兄弟各献祭与神,神悦纳谁的献祭,谁就可以得到亚当的幼女。
那时,亚当的儿子亚伯是个牧羊人,自然拣了一只最肥美的羊羔献上;而该隐是个农夫,他只随便拣一捆不饱满的麦穗献给神。他们献祭后,神的圣火从天降下烧了亚伯献上的羊羔,但那捆不饱满的麦穗则原封不动。于是,当亚伯娶了亚当的幼女即与该隐双生的姐妹时,该隐极其苦恼,妒忌不已,怒火中烧,想着报复。有一天,当亚伯在山谷中睡觉时,该隐拿起石头砸亚伯的头,打死了亚伯。之后,他背着亚伯的尸体不知何去何从,但在远处看见两只乌鸦互相撕打,当一只倒毙时,另一只用鸟喙掘地,挖了一个穴,埋了那只死乌鸦。该隐自忖道:“我真是愚蠢不及一只乌鸦,我为何不也把亚伯埋在地下呢?”于是,该隐如是学样做了。
其实,中国人古代时也有一句老话,说兄弟俩自相残杀的事情,“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当外敌没有入侵的时候,兄弟俩总是在家里打来打去,直到外敌来了时候,兄弟俩才并肩作战,和好如初。想起中国人也是如此,1949年之前的30年,中国人自己打来来去,中间来了日本人,又携手并肩作战八年,打败了中国人,接着又继续“兄弟阋于墙”,中国人的内斗不是和该隐打自己的兄弟亚伯一样吗?
据说,犹太人还有另一个故事,用来解释历史上这第一件谋杀案。有一天,亚伯和该隐两兄弟对着他们众多的财物,不知道该怎样去处理。于是,亚伯提出一个办法认为可以止息两人的纷争。他让该隐拿取所有的地和一切不动的财产,亚伯则拿取会移动的财产,比如他所牧养的羊群。虽然如此平分了,但该隐心里仍认为不公道,他心里满是妒忌纷争,他愤恨自己的兄弟。又有一天,该隐对亚伯说:“你要快快起身离开,因为你站着的地是属我的,整个平原之地都是我的。”于是,亚伯就逃到山丘去,但该隐仍穷追不舍,说:“这山丘之地是属我的。”接着,亚伯又逃到森林去,但该隐仍不放松,继续追入森林,又大声叫:“这森林也是属我的。”该隐心中充满妒忌,不停搜猎自己的兄弟,最后他忍不住内心的愤恨,就杀了亚伯。
这个故事有两个重要的教训。第一是人的妒忌,妒忌生仇恨。希腊人也视妒忌为一件可怕的事,比如狄摩西尼曾说:“妒忌是人性内发的自然象征,但它完全是邪恶的。”欧里披蒂也这样说过:“妒忌是人类最大的病症。”希腊人同时有一句古谚:“神的诗班从来不给妒忌设一席位的。”
妒忌就是仇恨的开始,恨人就是杀人的第一动机。妒忌真的可以陷人于痛苦与仇恨之中,随后仇恨就带来谋杀。它有如毒药染污整个人的生命,杀害一切的善良。第二是从该隐身上发现了一个新的罪恶,就是可怖的杀人动机。有一位希腊圣教父曾这样说过:“直到这个时候,人是不会死的,该隐怎能知道会杀人呢?这是魔鬼在梦中指示他做的。”于是,该隐把谋杀介入人的罪恶历史中。该隐也受到了神的报应,从此该隐及其后裔必从这地受咒诅,他种地,地不再给他效力,他必流离飘荡在地上。是的,罪人都应该受到谴责和刑罚,但教唆人去犯罪的人,也应受到更大的责备和刑罚,圣经说,伸冤在主,主必报应。这类人应该像该隐一样,被驱逐出外,不能再见神的面,并被地狱的烈火所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