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裙子
枳子靠着树笑得花枝摇曳,地上1.75的大男孩智波哭得梨花带雨。智波想这碗红烧肉想了一周了,可枳子交给他的却只有蒜子、红烧肉汤,抬头看到红烧肉的油汤还在枳子的下巴处闪闪发光,智波哭得更伤心了。
别看这个大男孩平常在兄弟面前动不动就要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可在风风火火的女王陛下枳子面前,他就只有被欺负伤心落泪的份。下午放学时,枳子要智波帮他去取在干洗店修边的裤子,枳子则在校门口的快餐店等智波的红烧肉,最后裤子拿回来了,红烧肉却没了。
智波哭了一会儿,枳子有点烦了就蹲下来像摸小狗一样摸了一下智波的头道:“好孩子别哭,姐姐请你看电影”,智波马上就转忧为喜了,厚厚的嘴唇往两边一扯露出了一个发自肺腑的尬笑,智波是真的很开心枳子请他看电影的,可他越开心笑起来就越显得尴尬,枳子总说智波脸上有几块小肌肉没发育好,可能是真的。最后他们看了电影枳子请客智波买单,智波望着枳子笑得乐开了花,枳子抱着智波啃了一脸的口水。
枳子和智波都是高四复读生,复读班设在一个被废弃的职业学校里面,学校边上是潇水河。学校里没有什么绿化,不方便成双成对,于是枳子和智波经常去潇水河畔散步。那时潇水河周围还没进行规划开发,小块的菜地一块连一块,经常弥漫着农家肥的芬芳,但一到秋天水退了,一部分河床暴露出来,也是很适合散步游玩的,是小情侣们幽会的胜地。
有一回,枳子跟智波还有另外两个女同学饭后在河边散步,河边停了一艘小舟,枳子一时兴起想划船,但左右不见主人又心痒难耐,就让智波解了绳子把船往水里推去。四人一番东倒西歪后好不容易在船上坐稳,智波开始“泛舟”,哪知这看起来简单的活却远不如想象的容易,舟是离岸了,可怎么也划不远,枳子在边上不停地喊“加油!加油!”,智波士气一来就使劲地划,可劲使上了船也动了却只是在原地打圈。枳子看急了,卷起袖子把智波往边上一拉,三下五除二把船划到了不远处地对岸,智波用崇拜的眼神迷醉地仰视着自己英姿飒爽的女友,女友就是花木兰就是雅典娜就是传奇.........
枳子和智波在一起纯属偶然,故事有趣又俗套,智波被兄弟选中做那只送情书的鸽子,结果收情书的姑娘看中了这只笨头笨脑的鸽子。枳子是个个性张扬,声如洪钟的姑娘。她天资聪颖、乐观开朗,最让人瞩目的是她那满天飞的黄段子,完全没有学生的青涩、女孩的矜持。她说一看到智波的小白脸就忍不住想啃上几口,她说有一次早上正梦见自己在吧唧吧唧的亲小白脸,结果闹铃骤响才发现自己在抱着智波的腿啃,一床的口水臭,她说第一次跟智波分享同一张床时自己激动不已,智波却在着床的下一秒就鼾声四起,结果一夜难眠。
用干柴来形容智波再好不过了,在跟枳子谈恋爱之前他讲的笑话无人能懂,他唱的歌比蝉鸣还单调,他写的作文与三年的小学生齐平。女孩们爱欺负他,时不时给他来点小恶作剧,他被戏弄了也不恼只傻傻地笑。干柴立在墙角干巴巴的无趣又无聊,直到火来撩。
而枳子是烈火,她一出现就能感受到火势凶猛吱吱上串但却也不至于想躲避,她常望着她的同学们充满欲望的笑,笑得满嘴的口水在口里翻滚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喷泉喷洒开来,她一边笑一边滔滔不绝地把男同学女同学捧上天,然后她想要看的课外书到手了,她想借的随身听到手了,她想要的学习资料到手了......班上的所有资源没有枳子女王不可以支配使用的。
跟枳子谈恋爱之后,受烈火的影响,干柴周围的水汽蒸腾成云,然后在云里凝结成雨,降落在干柴之上,有了甘霖的滋润,干柴瞬间枝繁叶茂,生机勃发。从此智波讲的笑话有了一大堆粉丝(智波的搞笑分子被枳子一小时一小撩,一天一大撩充分地激发出来了),智波唱的歌变得深情了(枳子女王每天都对着智波唱:别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智波变成了女同学们的国宝(看着女王陛下对智波每天的大呼小叫,女同学们同情心泛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智波变成姐夫之后也便成了女孩们最好的劳力)。
枳子女王和智波小白脸的恋爱持续了两年左右,智波给女王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智波给女王供应了不少的生活费,智波还提着烟酒去女王的家里拜见母上父上,可女王最终弃他而去。枳子找了一位威武不凡的将军,他们并驾齐驱征战沙场,开疆辟土,节节高升,仕途亨通。智波却一直留恋一直深情,女王一招手还是呼之即来。
在同学们的心里,干柴烈火的故事是一段难忘的回忆,给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不少欢乐和笑声,以至于往后多年大家还在津津乐道,当局者的他们也应该觉得那是一段阳光明媚的芳华吧。
智波近些年应该也已为人夫人父了吧!
歌声飘扬,橹声咿呀,潇水河畔船工的号子依旧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