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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草下凡历险记》第一章:献错礼,初登天界

来源:花图问答

开坑的话:

这篇连载小说的人物灵感,来自于《香蜜沉沉》里的小鱼仙倌。在我眼里小鱼仙倌是个城府深、性格温和、本性良善之人。本文中的天帝也有相似之处。不过这是个全新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位不完美的天帝与一株百灵草的爱情故事。

没有传统套路,也不是那种为了求快而省略描写的网文,大家看了便知。我也很久没试过开坑了。争取一周更新一章。不多说了,上文^ ^。

作品简介:

一位看似温和的天帝,其实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犯下重重过错;但在这重重过错的背后,隐藏的不过是个孤独、脆弱的痴情人;一株因一场浩劫而转世下凡的百灵草,寄养于人间的布艺人家,不知自己身世,以自己的耐心治愈和融化天帝的冰冷。

百灵草的使命是维护三界平衡,亦是三界争夺之物。当百灵草的身世被揭开,百灵草该如何完成自己的使命,而天帝又该如何保护自己的爱人……


第一章:献错礼 初登天界

我生于人间太平之年,名霜灵,小名小霜,自幼乘篮筐顺溪水而来,被当时在河边浣衣的阿婆发现,后来卖入一户布艺人家作女儿。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布艺作坊,客人不多,勉强度日。不过在我成长之年,作坊生意愈发兴隆,声名远播,后来长年为官宦人家定制华服——这定制的对象也不仅仅是人间官员。听母亲说,这世间有三界,天界、人界、地界,每年正月初九要祭拜天帝,七月十五则祭拜地界神祗,除了民间一贯使用的花烛、斋菜,母亲每年会亲自动手,用人间最好的面料织一件华服,放于院内大鼎,烧给他界的神仙。送给天帝的服饰,多以金线、白线织成;而送给地界魔尊的,则以黑线、红线为主。

明天便是正月初九。恰好今年我刚刚18岁,母亲要我行祭礼,把那件外表气势威严,内衬却纯白柔顺、肤感极好的华服祭献天帝。那衣服外镶金丝、绣有白龙,内以白丝绸做底、侧边开叉处缀有海珊瑚——传说中,天帝真身乃是湖中的一尾白龙。

这华服虽做得好看,穿起来却庄重过头,装饰繁多反而显得累赘。这天帝是否真的存在?年年收这相似的礼物,可还厌烦?我突发奇想,想给这从未现身的天帝做点新礼物——既出身湖中,不如织一只锦鲤送去,毕竟锦鲤代表人间最好的祝愿。我坐在屋里,拿起针线,埋头织起一只彩色的锦鲤,待我织完,天已亮了。

这一日,家中上下都在为祭礼做准备。母亲一早便叮嘱我梳妆。我换上净白色的衣裳,把那只织好的小锦鲤藏于侧腰衣缝处,洗过手后便不再触碰他物。到午时,父母、家丁都聚到院中,整齐排开,母亲把一紫檀木匣端至我面前,小心打开匣盖。我取出献祭的华服,平稳走到院中的大鼎边,将衣服抛进鼎内,从一旁的父亲手中接过事先点燃的火把,将衣服点燃。

此刻所有人都专注地盯着鼎内的熊熊火光——正是时候!我悄悄从腰间抽出织好的锦鲤,假装被窜高的火苗逼退,抬手一挡,把那只布锦鲤丢进了鼎中。火焰燃得更旺,有一瞬间,我看到火焰中腾起一缕青烟,消失于空中,仿佛鼎内之物真的被传到了彼端的天界,不过我全当是幻觉。

此刻天界——

“天帝,今年人间百姓送来的礼物,打算如何处理?”

“还是和往常一样,分给众仙吧,”书房内,天帝放下手中经卷,抬头看向前来呈报的、掌管仙库事务的狐仙,语中带着不露情感的温和。

“是,小仙告退。”狐仙退出书房,抬起冰凉的双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天帝长相俊美,身着白衣,眼神温和,看似不如前天帝威武有力,却有一种无声的冷峻威严,所到之处,周围皆有寒气萦绕;加上偏爱蓝色,书房里的物件大多以蓝水晶造成,房里温度似乎总比其他地方要低些。

“发礼物了,发礼物了……”北极狐仙敞开仙库大门,此刻仙库一角的巨大透明壁柜中悬浮着人间百姓贡上的各类礼物——多数是食物,此外还有一些瓷器、碗碟等工匠制品,与各个布艺作坊献上的华美衣物。不过,在其中一处,悬浮着一个众仙从未见过的新玩意儿。

“那是……鱼吗?布织成的?”

“莫非这是人间的——玩具?”

他们在作甚?天帝读经卷累了,便循着天帝府中后花园的山坡,散步到高处的鎏心亭——那是整个天界除了神坛之外的第二高的地方,站在鎏心亭上便能纵览天界的景色,能享此景的除了天帝,还有天帝身边的一只灵猫,这灵猫常随天帝游历三界,生得一副不老的少年脸,和天帝一样寡言少语,且法术极高。

眼下,在天界仙库外的水晶广场上,几位仙人比起了仙术,只一施法,花朵便自水晶地面中长出,形态各异,争奇斗艳。

“他们为何斗法?”天帝问。

“今年有位百姓织了条布鱼,献给天界做礼物。众仙看样子新奇,就比法争抢,”灵猫答。

“布鱼?”

“正是。”

天帝从不过问凡间礼物,不过凡间过来的礼物也无非吃、穿,千年来从未听说有什么新奇之物——此刻这新礼物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挥手一转,降在了水晶广场上。

“天帝驾到!”

“天帝。”正在比法的仙人停止了做法,与围观的仙人一并抱掌鞠躬。

“众仙不必多礼。方才看到众仙斗法,又听说今年凡间来了个新奇的礼物,便来看看,”天帝走入人群中,面色不愠不火,似笑非笑,语气平易近人。众仙面面相觑——一向潜心修法、超凡脱俗的天帝竟会对这俗物感兴趣?

“可不是!”狐仙从人群中快步走出,双手将那只巴掌大的布鱼递出,“正是这只布鱼。”

天帝拿起布鱼,看着其上的七彩丝线,端详半天,脸上的柔和神色忽然褪去,罩上一层阴影——“众仙抱歉了,此物放在众仙手中并不合适,就先由我保管吧,”说罢抬手一挥,离开了广场。

留下众仙一脸纳闷地呆愣在广场上。

“虽然做得很不像,但你们可知……这是一只锦鲤?”灵猫点破。

“天帝过世的生母,真身便是一只锦鲤。想必是触景生情了,”一位仙人说道,“方才竟没看出这是只锦鲤。凡人做此礼物,大不敬,大不敬呀。”

狐仙脸色一黑,“快,给我拿册子来,看究竟是哪户人家所送——”

“是那——如意布坊。”

人间——

说来也奇怪,自正月初九过去之后,家中并不太平,似乎天界仙人并未听到我们的祷告。就在祭礼过去第二日,家中便出现了不祥之兆——花园池塘里的鱼在一夜间翻身死了。此后祸事不断,先是仓库起火,烧毁不少上好的布料,损失极大;接着又是官员找茬,将已订做好的一批布衣全数退回,原因竟是荒唐的“此批布衣颜色不佳,听闻前阵子作坊仓库起火,恐是偷换了布料”。

“是我们这次做的衣服,天帝不满意?”一天夜里,我偶然听到父亲与母亲的对话。

“请个道师吧!”母亲说。

正月十五月圆之日,道师到我家中做法。我看着那道师在院中起舞,碎碎叨叨地念咒,父母神色紧张,我却有些犯困。也不知道怎的,连日来我未能睡上一个好觉,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梦见自己身处一个空无一人的白色大殿,动弹不得。不久之后,有一老妇走进殿内,将泥土抹在我的手臂上。

“的确是你们所送的礼物,触怒了天帝。此罪还得请行祭礼的人来偿——”待我回过神时,道师的声音似从远处传来,而母亲抓紧了我的手,着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偿?”母亲问。

道师约定今晚子时在院中做法,让我按时到房中吹灯休息。既说天机不可泄露,除了配合,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此刻已接近子时,道师的铜铃突兀地响起,划破午夜的寂静。此时爹爹和娘亲都在院中守候吧,我并无忧惧,脑中只盼这场“闹剧”快快收场,毕竟,也许天帝就根本不存在呢。恍然间,我感到眼皮愈发重了,倦意袭来,我沉沉睡去……

“是这条路!”

我隐隐听到他人叫唤,睁开眼时,面前有个六十来岁的伯伯,佝着腰,拄着一根长拐杖,留着长须在前面走路,样子倒像是庙里常见的土地公。再放眼四周——这是哪?四周云雾缭绕,眼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屋子与人气。在我住的街道,哪怕是在大雾的清晨,街上还是能看见一些府邸的。

“你这凡胎肉体,上不了天界,只能在梦中,牵你灵魂去向天帝赔罪。”

原来这是在梦中。“向天帝赔罪?”我一边跟着他,一边问,一边四处张望。

“你可知天帝过世生母的真身是只锦鲤?你在天帝生日,送只布做的锦鲤,可是大不敬啊。”

没想到一只布锦鲤也能触怒天帝。我可是花了一夜做的啊。不过话说回来,尽管我不知自己头脑为何如此清醒——现下,我毕竟是在梦中,能做一回逛天界的梦也不错。

过了“天门”之后,这带路的老爷子带我绕过蜿蜒的小道,在一座挂着——哦不,是悬浮着“仙库”牌匾的房屋前停了下来,吩咐我在原地等着,看样子似乎是去通报了。

这地方真是奇怪。房子周边飘着云雾,倒也真像仙境。换作平时,我倒会安分地守在原地等待,不过既然这是梦,也没什么必要遵循常规,此时不大胆探索,更待何时?我沿着蜿蜒小道的另一个岔道口走去,又不知绕过多少个岔道、多少个弯,来到一座蓝色的——应该称作宫殿吧。

门口无人值守——这天界的府邸都不需要守卫吗?想必是我在梦中给自己扫除了各种阻碍。我大胆迈步进去,眼角瞥到了院前花园内一张冰蓝色躺椅上的人影——

“哇!”我以为被人撞见,撒腿便往门外跑,跑到门外,才发现院内并无半点动静。我重新走了进来,此时才看到那躺椅上的人——一袭白衣,白衣上绣有蓝色丝线,纹有龙饰,只是那原本气势张扬的龙纹,此刻由于衣服主人的沉睡,收敛着光芒,变得如夜晚行星一般温和。而这沉睡的人——除了有一张绝世俊美的脸,此刻阖着双眼,温和、平静,在极其放松的睡姿下,似乎还留有一丝青年般的单纯。

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美之人?我抬起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张白瓷般的脸。

(待续,争取每周更新一章)